終究,是到了旅途結束的當天,再好好地看一次蘭嶼的日出,每一天太陽的初升,都是另一個新的開始,好好地去活這當下的每一天,我常覺得,每當我去看日出的那天,總是非常的長,做一個擁有被討厭的勇氣的人,不為了誰的期待而活,就像太陽不為了誰的期待而升,曙光不為了誰而綻放,雲彩不為了誰而繽紛,浪潮不為了誰而漲退。它們只是自顧自的過著自己的每一天,不會因為今天誰想看日出,就會給他晴朗。
日出的情人洞,沒有人潮,還會偶遇椰子蟹呢。
早餐就在施路岸又吃了一次,吃完了過後就往開元港去,在路上經過機場的旁邊,偶遇了一個婆婆,有點佝僂地背著一些農務用的器具,緩緩地走在路上,有時候我常想,幾十年前她可曾想過她現在過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當我家的門前還是一片稻田時,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離開台灣,感傷嗎?也不能這麼說,但惆悵難免,只是前方的路又是一段未知的旅程,當許多人在這個年紀選擇穩定,考慮終老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時,我又打開了一個新的篇章,我不知道會怎麼樣,就是走一步算一步,過一天算一天。
在施路岸早餐店的旁邊,有一間弄的很亮眼的透天厝,畫上了一顆大大的船眼,我很喜歡達悟族船眼的想法,面對大自然的偉大跟人的渺小,用一顆虔誠的心守護看顧著,每一個挑戰未知的勇士,而不是阻止他們不去做,只是祈禱,衷心地企盼聚集所有家人祝禱的力量,讓勇士們可以平安歸來。
我在開元港待了一下子,本來想捕捉海的色差,不過現實跟我想像的不大一樣,不過站在高處也看到了一些事情。在開元港有一群跳港的年輕人,有個女生害怕卻因為同儕的壓力走到了港邊,一群人鼓躁她跳港,但她不要,突然有一個男的就拖著她往下跳,我忘了她在空中還是在水裡噴出了三字經。到了水裡之後,可能還在驚慌,飄在水面上,又有兩、三個男生笑鬧著說要幫她做人工呼吸。尊重人很難嗎?難道這樣一大群男男女女中,都沒有一個人有點紳士風度或是同理心去想想怎麼樣緩頰化解,人家真的害怕,萬一太過於恐懼出事了你們在場的哪一個人負責的起?
我大概是到了一個嘮叨的年紀了,初老。
離開開元港的時候,除了從天空的眼淚帶來的一包垃圾跟自己把蘭嶼所有的垃圾帶走之外,在排隊上船的地方其實也會有志工問你需不需要帶一包垃圾回本島,如果行有餘力,就幫個忙吧。我們又帶了兩袋可回收的垃圾回來。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該用一下環保杯跟環保筷,平常有人幫我們處理垃圾的太理所當然,從來沒有想過處理垃圾有可能會是很麻煩的事情。
同時巧遇了玖壹壹在911的0911在開元港開唱,宣傳新專輯,不過我不是他們的粉,沒FU。反倒因為在來蘭嶼的那天遇到了海豚,所以離開的時候雖然想睡(人生旅安我有介紹過,再推一次),但還是盯著窗外不放。運氣很好,竟然遇到一隻落單的飛魚,藍銀色的身軀飛在水面上,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送你離開,千里之外。很感恩,運氣很好。
我又睡著了,醒來就又看見了陸地。回到本島,台東,當然要去吃一下榕樹下米米苔目啦,吃完又去吃一碗冰,回程的飛機,坐到了酷企鵝的飛機,用一句小學生常用的話,畫下完美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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