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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性,他會使用各種強制手段,但這些強制手段都不在強暴的法律定義內。
  . 他知道要如何使女人覺得當下是她們在引誘他,讓她們以為,自己才是擁有決策權與權力的那一方,但事實上,她們擁有的力量很少。(強暴犯當用「是她引誘我的」來辯解)
. 不實的強暴指控就像飛機失事一樣,從客觀上來說是很少見的事件,只不過在社會大眾的想像中被誇大。那麼,為什麼不實的強暴指控帶有文化責任?答案沒有「因為受害者是男性」那麼單純,因為被強暴的男人遠多於被不實指控強暴的男人,而被強暴的男性,大多都是被同性強暴。
  . 事實上,不實指控其他男人強暴的很常是同性。大多數人都有這種錯誤的理解,一想到不實強暴指控,腦海中出現的往往都是一名令人不屑的貪婪女人,對著政府機關說謊的景象。
. 目前沒有任何文件,詳細紀錄這種不實強暴指控,是怎麼被當成殖民與統治的工具,但是在印度、澳洲、南美洲與巴勒斯坦,其實都有這樣的狀況。
  . 如今關注不實強暴指控的,變成擁有社會優勢的富有白人男性。他們宣稱自己對不實強暴指控感到焦慮,是因為不公義,但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性別(充滿惡意的女人傷害無辜的男人)。
  . 這種焦慮也涉及種族與階級,因為富有白人男性擔心,平常用來對待貧困有色人種的法律制裁,會被用在自己身上。對於貧困的有色人種而言,白人女性的控訴,體現了黑人面對國家權力時的脆弱性,而且這只是整個脆弱網路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 富裕的白人男性相信司法系統會照顧他們。
. 白人男孩就像動物一樣,應該存在於道德規範之外。這些男孩擁有鮮紅的血液與雪白的皮膚,他們是徹頭徹尾的美國男孩,這種男孩最後都會跟徹頭徹尾的美國女孩約會並結婚,而且絕對不會被性侵。
. 如今,主流女性主義者提倡的口號是「相信女人」,她們在網路上會使用相應的主題標籤「#IBelieveHer」,但對許多有色人種女性來說,這些行為非但沒有帶來解答,反而製造了更多的疑問。
  . 我們該相信誰?是聲稱自己被強暴的白人女性,還是堅持自己兒子被陷害的黑人或棕色人種母親?
. 男權的捍衛者們,喜歡說「相信女人」違反無罪推定的原則,但這種說法其實屬於範疇錯誤。無罪推定是一種法律原則,代表在一切平等的狀況下,我們理應認為錯罰比錯放還要糟糕。
  . 相信女人的口號,並不是要求我們放棄無罪推定原則,而是在懷疑現實不公義時做出的政治回應。
. 最主要的問題應該在於,為什麼性犯罪會引起選擇性的懷疑主義?
  . 因為絕大多數的性犯罪,都是由男人施加在女人身上。
. 相信女人這句話暗示的是「不要相信他」,但這種零和邏輯 (她在說實話,他在說謊話) 也同時假設,我們在評估強暴指控時,只會考慮到性的差異。
  . 如果又將性別之外的因素,如種族、階級、宗教、移民身分,性傾向等納入考量,就更難清楚判斷我們從知識的角度來說,應該支持哪些人。

父權底下,沒有文明可言
. 一直以來,黑人男性是強暴犯的幻想形象,都在不斷強化另一個與此形象無法分割的觀點 -- 黑人女性總是很淫亂。一旦人們開始認為,黑人男性無法抵抗猶如動物的性衝動,那這整個種族都會被賦予獸性。
. 印度如今的性暴力,源自於種姓制度、宗教信仰與貧困的現實狀況,以及英國殖民主義長久以來的浸染;正如美國與英國受到種族與階級不平等的現實,加上奴隸帝國主義的長久影響一樣。

全球迷思 : 白人女性最貞潔,有色人種性慾亢進
. 在白人占優勢的環境中,棕色人種與黑人女性常因為她們理應性慾抗進的刻板印象,而被視為「不會被強暴的」,因此,她們提出的強暴控訴常被預設為毀謗。
. 在現代美國社會中,相較於白人女性,黑人女性特別容易受到特定形式的人際暴力影響。
  . 在非裔美國人政治中,人們總是關注黑人男性屍體,如被處以私刑、被警察槍殺的黑人屍體,而這種聚焦方式,又如何遮掩了黑人女性必須常態性承受的國家暴力。
. 黑人女性遇到的問題多到不成比例,包括警察性騷擾與性侵害、被迫和小孩分開,在接獲家暴指控時,也總是不被信任並受到侮辱。黑人女性很容易被親密伴侶家暴,這件事正是社會造成的,因為黑人男性的高失業率,導致黑人女性有較高機率被伴侶殺害。
. 在白人對黑人性慾產生錯誤迷思這件事上...白人認為黑人男性是強暴犯,黑人女性卻是不會被強暴的。這種迷思在黑人男女之間,創造出一種緊繃狀態。最後的結果就是,黑人女性受到加倍的性次等化。與此同時,人們又根深蒂固的相信黑人女孩都性早熟,而這種刻板印象代表,有些黑人男性會認為黑人女性「要求男人侵犯她們」。

社會地位與膚色,決定妳值不值得被同情
. 就像在美國與其他白人占優勢的社會中,黑人女性必須面對的狀況一樣。在印度,如果是賤民出身或「低種姓」的女人,就會被視為性關係混亂的女性,因此同樣屬於不會被強暴的類別。
. 強暴的法律 -- 不是明文規定的法條,而是人們實際上看待強暴的不成文規定 -- 根本不在意像她們那樣的女人。

所有的解放運動,都幫不到最需要幫助的人

我覺得是性騷擾,你卻說是開玩笑
. 在#MeToo盛行的年代,針對不實指控的論述,已經演化成一種不同尋常的特質。許多犯下了罪行的男人不否認被害者提出的指控,而且有許多人 -- 包括他們自己與其他男人 -- 都認為他們受到了不當的懲罰。
  .  <<時代>>報導了路易.C.K的醜聞,指出他喜歡在未經女性同意的狀況下,在她們面前手淫。這篇報導刊登一個月之後,美國演員麥特.戴蒙 (Matt Damon) 表示 : "我認為他至今付出的代價,遠超過任何事物。"

路易.C.K承認犯錯之後,過了一年,他走上喜劇地下室的舞台,觀眾立刻為他的驚喜回歸起身鼓掌。

沒多久後,他在另一次的節目中取笑亞洲男性,說了像是「他們是長了巨大陰蒂的女孩」、「猶太死玻璃」和「變性的智障男性」等不當話語。當他注意到有些觀眾顯得不太舒服時,便說 : 「操,不然你們還要從我這裡奪走什麼?我的生日嗎?我的人生早就完蛋了,我還在乎個屁。」現在他的脫口秀門票,仍會在開賣的數小時內售罊。
    . 評 : 一如在黑人男性都是野獸的標籤下,黑人女性被貼上都很淫蕩的標籤;在亞洲男性的陽具都很短小的標籤中,亞洲女性也被貼上渴望白人男性陽具的騷貨的標籤。我為他們活在自己痛苦的深淵中,感到傷懷。而亞洲男人也承接了這種歧視,同時助長了這樣的歧視,這樣歧視女人的文化,在AV中表露無遺。如果我跟他們一樣長大,我也會必須透過這種歧視,來逃避自己的痛苦。
. 許多男人根本無法分辨調情和性騷擾、挑逗和拒絕、性和強暴之間的差異。
. 麥金儂 : "女人每天都在被男人侵犯,這些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對女人而言代表了什麼意義。對女人來說,這就是性。"
. 有多少男人真的沒有能力,區分想要與不想要的性行為、可接受的與「噁心」的行為、得體的與墮落的舉止?
. 女人一直以來生活的世界,皆由男人創造、由男人主導。在人類的歷史中,女人的反對意見大都是個人且不具系統性的,包含退縮、掙扎、離開、放棄。
  . 有些人堅持,男性是因為他們所處的位置,而無法了解真正的對錯,但這些人其實是在否認男性一直以來看到與聽到的事物。男人選擇了不去聽,是因為不聽對他們來說比較方便、陽剛氣質制定的規範把享樂放在優先順位,而且周遭的男人都是這麼做的。

. 有些女人認為,這種權力稱不上是懲罰,因為在網路上揭露騷擾者和縱容騷擾者的人,只是一種發言形式,而且,這是權力相對低下的人,少數能使用的發聲方式。
  . 但這並不是真的。數位私刑者,在twitter上指名某人、流傳有某名字在內的清單、發表文章描述某人如何毀掉約會,這些行為或許和報警不一樣,但在現代社會中,不是只有實際行為才會使人們被開除,社會大眾的憤慨之情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 如果我們的目標不只是懲罰在性方面占優勢的男人,而是要終結這種優勢,那女性主義就必須提出許多女性主義者寧願避開的問題,像是 : 針對貧困階級與有色人種的過度監禁,能帶來性的正義嗎?正當程序、無罪推定等概念,是否該應用在社會媒體與公開指控上?懲罰能推動社會改變嗎?我們要付出什麼,才能真正轉變父權主義的心態?

是妳讓我變興奮的,所以妳得完成
. 性官僚 : 破壞保護程序與擴大不同意的概念,這兩件事代表的是,官僚體系會調查與懲罰男人與女人一致同意 (或許非理想) 的性行為。最後帶來的結果,不是性暴力或性騷擾的官僚體系,而是性的官僚體系,其執行焦點已遠遠偏離實際推動此體系的真正錯誤與傷害......性官僚規範的是普通的性,不利於實際解決性暴力的問題,而且不幸的是,這個體系會損害我們為了打擊性暴力,而付出的合法努力。
. 如今太多女孩與女人同樣持續提出的理由 : 因為使男人變興奮的女人,應該有始有終的完成這件事。
  . 許多女人早就已經把這種期待內化。當一名女人不再想要性行為時,她往往會繼續做下去,雖然她清楚知道自己可以直接離開,但她也知道,這種舉動將使她成為撩起男人性慾,又不讓對方抒發的笑柄,她會被男人輕視。這種行為,遠比矛盾、不愉快和後悔還要複雜得多。

是否為合意性交,看你有沒有獲得積極同意
. 積極同意代表積極、清醒、自願的同意要參與性行為。參與性行為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要確保自己取得其他人對於參與性行為的積極同意。不反對與不反抗,並不代表同意,沉默同樣不代表同意。

性行為的整個過程,都必須為積極同意,而積極同意可以在任一時間點中斷。無論性行為的參與者之間,是否為約會關係,或曾有過性行為,都不可以因此假定其他參與者會因而同意。

. 如果問題出在更深的層面 -- 心理社會結構上,而這種結構使男人想要性交的對象,是不想性交的女人,或使男人覺得,他們的責任就是克服女人的反抗,以致女人覺得她們必須和不想性交的對象上床,那麼,積極同意將變得沒那麼明確。
  . 過去男人必須在人說不要的時候停下來,如今,他們只要誘導女人說出好這個字就行了。我們要如何制定法規,才能禁止這種由父權主義製造出來的性?這個問題會這麼難回答,會不會是因為,想解決這種難題,法律並不是最適合的工具?
. 談論在#MeToo運動中被揭露惡行的男人時,最令人震驚的是,他們從頭到尾都對於成為更好的男人毫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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